过去几年,你或许已经注意到有大量文章涵盖目前的双语研究。有些文章认为,双语塑造思维,而另一些则很明确地想要激起怀疑,例如Maria Konnikova发表在《纽约客》的《双语真的是一种优势吗?》。新闻报道的周期性摆动反映出认知科学文献中的真实争论,一些研究团队已经观察到双语对非语言技能、能力和功能的影响[1],其他团队则无法重复这些研究结果[2]。
尽管“双语优势”引发出很多激烈的声音,大部分研究人员不再局限于“双语有没有优势”这样简单的争论。与其询问双语是否有认知优势,研究人员现在采取更细致的方法探索双语的各个方面,以更好地了解双语在个体身上的影响。
The bilingual brain: why one size doesn’t fit all | Aeon Ideas
Being bilingual is a social and cultural advantage. Whether it confers benefits to the brain is another question
为了理解我所说的细微差别,可以这样想想:有不只一种双语形式。“同期双语”指从出生开始学习两种语言;“早期顺序双语”指在家和学校说两种不同的语言;“后期顺序双语”指成长的过程伴随着一种语言,搬去另一个国家后说另一种语言。这三种双语的差别并非微不足道,它们往往导致不同水平的熟练程度和流利程度,从发音到阅读理解。
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华盛顿大学的Patricia Kuhl及其同事研究了第二语言的听力和口语的影响[3]。他们使用扩散张量成像技术(DTI)追踪流经大脑的水流,测量目前居住在美国的西英双语者和英语单语者之间的脑白质差异。研究人员利用这些数据再结合双语者的自我评估,分析了听和说这两种体验对大脑白质的影响。
为什么研究白质?白质主要由轴突组成,细长的管线分流跨越神经细胞的信号,研究白质是测量大脑区域连接的一种方法。如果我们将大脑想象成一杯水(杯子是头骨),白质就像是杯子里的吸管:它限制水沿着轴突的方向流动。各向异性分数(FA)是常见的一种DTI测量,它测绘脑中总体的水流形状。其他更具体的DTI测量还有径向扩散率(RD),它帮助研究人员查明“吸管”边上的弱点,指出水有可能从哪里“漏”出。研究人员长期认为,在健康的大脑中白质会显示出高各向异性分数(单向流动)和低径向扩散率(在其他方向漏水)。
然而Kuhl及其同事发现,相较于双语者,研究中的单语者有着更高的各向异性分数和更低的径向扩散率,这一现象似乎不利于双语者。但是事实没有那么简单。当研究人员检测实际双语体验的影响时,他们发现更多的双语体验会减少双语者和单语者之间的差异。
具体来说,花费更多时间听第二语言与语言生成相关区域(下额叶-枕骨束的前部)中的较低径向扩散率有关。花费更多时间说第二语言则与语言理解相关区域中的较高各向异性分数有关。
事实上,研究人员在后续分析中比较了双语者和单语者的经验后发现,在美国待了至少4年的双语者和单语者相比具有相似的白质水平。而只待了两年或不到两年的双语者显示出与单语者明显不同的模式。
这一研究的结果应该提醒我们,双语仅仅是影响大脑的许多因素之一。在这项研究中,未提及的因素是双语者几乎都是移民,单语者不是移民。在各国之间,可能有一系列的因素影响基础白质水平的差异,例如早期营养[4]和生活压力[5]。因此,移民双语者和非移民单语者之间的比较不太理想,我们必须谨慎解释这项研究中双语者和单语者的整体差异。我相信这个研究的重要贡献并不是整体的差异,而是双语体验的影响:积极使用第二语言会带来更健康的白质。
参考
1. Bilingualism: consequences for mind and brain. DOI:10.1016/j.tics.2012.03.001
2. Bilingual advantages in executive functioning either do not exist or are restricted to very specific and undetermined circumstances. DOI: 10.1016/j.cortex.2015.04.014
3. Neuroimaging of the bilingual brain: Structural brain correlates of listening and speaking in a second language. Neuroimaging of the bilingual brain: Structural brain correlates of listening and speaking in a second language
4. Impact of Breast Milk on Intelligence Quotient, Brain Size, and White Matter Development. doi:10.1203/PDR.0b013e3181d026da
5. Brain white matter microstructure alterations in adolescent rhesus monkeys exposed to early life stress: associations with high cortisol during infancy. DOI: 10.1186/2045-538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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